私人糧食。
沒有邏輯這種東西,只有我開心我喜歡。
通篇來說是素的,沒有肉。
我大概就是對這種很日常的互動沒轍吧。
有點甜又有點黑。
以下。
說到威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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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瑞爾記得,過去曾在書裡邊看過,在一個遙遠的國度,久遠的時光之前,流傳著一段渺遠的故事,有個美人叫夷光,患有心病而常捧心蹙眉,被所效忠的王作為政治工具贈與敵國,那王耽溺於美人的姿態而荒廢國政,終至亡國。關於下場則有兩種說法,一說被妒婦陳屍江底,另一說與人私奔,在第一次看見威廉戰鬥的時候,這個故事忽然的就浮上腦海。
思考了兩者的關聯性,大概跟都是那弱不禁風的外貌有關吧,還有很受大小姐寵愛這點也是,那都和自己沒關係,只要能好好研究威廉的力量就夠了。
泰瑞爾一開始就向大小姐明確提出自己的立場,那精緻的人偶也只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便頷首,表示只要不拆掉都行,聽見這般回答,泰瑞爾突然覺得威廉失寵了,也許離被陳屍的日子不遠了。
盯著螢幕上閃爍的游標,泰瑞爾在觀察記錄上輸入些細碎的字眼,自信、自虐、虛弱、不死、忠誠、兩極、心傾古魯,對著最後輸入的四字愣了下,泰瑞爾決定刪除。雖然威廉的確是個心高氣傲的人,至少在古魯以外的人面前如此,就連對大小姐都是謙而不卑。
「打擾了,泰瑞爾,大小姐讓我轉告明天起她會暫時離開,希望沒被選上的人能多休息。」聽起來挺刺耳的話語,泰瑞爾敷衍的應了聲,這幢宅邸裡的人都摸不清威廉的力量,大小姐卻是執意每次都帶著威廉出征,看見威廉戰死,然後欣然接受隊伍戰敗。泰瑞爾覺得這人偶的思考迴路一定出了問題,究竟她對威廉是怎麼想的?
沒看見威廉收拾而是直接就寢,泰瑞爾有些訝異,自從他見到威廉開始,只要大小姐要出門威廉就不會被留下,而威廉總是拖著那副虛弱的身體趁著夜晚收拾。那雙自負的眼眸跟脆弱的身體,真讓人想試驗威廉的極限在哪,他是遠不如自己優秀的,至少目前為止看來,那份不受控制的力量只帶來困擾。
翌日早晨,暴走的大小姐親自敲了兩人的房門,泰瑞爾翻了身之後伸手去搖了隔壁床的威廉,只見威廉睡的一臉安然,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。「叫威廉做什麼?我不是讓你跟出去嗎。」泰瑞爾發現自己理解錯誤,威廉說沒被選上的人休息,但昨晚他確實是沒喊自己休息的。
泰瑞爾突然發現,威廉不笨,心機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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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殿下……。」話語尚未脫口,古魯一揚手,酒杯脫手,失控的往威廉砸去。古魯慵懶地坐在屬於他的坐位,一手摟著布列的腰,收回的那隻手托住了消瘦的側臉,蒼白而無血色,腥紅的眸卻是滿溢著怒氣。
「庫魯托少佐,以您的機智應該是懂得古魯的心思才是。」布列伸手扳過古魯的臉,他不希望這雙眼還能容忍其他的存在。威廉仍是維持著單膝的跪姿,紫紅色的溶液從髮梢滴下,肆虐般的流淌過臉頰,就像那雙同樣顏色的眼裡滿滿的惡意和嘲諷。
「打擾了。」泰瑞爾推開門,嘴上仍是客套的,眼眸裡卻是滿滿的不屑。他將威廉從地上架起,而威廉也如他意料的掙扎,泰瑞爾騰出手毫不留情的揍了下去,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機器封住了威廉的嘴。「能別這麼難看嗎?」撈起威廉之後扛走,這傢伙比來的時候更輕了,總是他不計代價的犧牲,總是他執著在服侍那個壞脾氣的黑太子。
抱著威廉的手有些顫抖,泰瑞爾確定不是威廉的體重造成的,自己的負重極限超過昨天才紀錄過的威廉體重,而自己的記錄不會有錯。推開房門,泰瑞爾將威廉扔到地上,每晚那雙與自己同樣色彩的眼眸盛著被稱作悲哀的情緒,卻又總是轉瞬而逝,短暫的讓人以為是幻覺。
這個人是不可測也不可控制的,泰瑞爾很不想承認,但這就是觀察下來的結論,然而自己不能容許手下的實驗體不受自己的控制,於是連帶著連自己也失控了,否則做什麼閒著沒事特地去把人扛回來,還罕見的發怒了。
泰瑞爾愣了下,脫去沾上酒漬的外衣,摘下被波及的耳罩後翻出保養的器具細心擦拭。「作什麼多管閒事?」伸手摘下了器械,抹去了臉頰上殘餘的酒,那雙眼帶著屈辱,剛才自己揍下手的臉頰正發著微微的粉紅,不得不說,他很享受被這恃寵而驕的男人用這種眼神看著,但他總覺得有什麼正燃燒著,壓不下的燥熱和慍怒。
「你是我的,沒必要讓別人糟蹋。」是的,威廉是屬於他的實驗體,只能由他來蹂躪這具身體。泰瑞爾的眼神閃過片刻的貪婪,短的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,卻足夠讓威廉顫抖了下。
手邊完成了耳罩的清潔之後,泰瑞爾瞥了一邊的威廉一眼,雖然自己沒有布列那種程度的潔癖,不過看著自己的東西髒成這樣還真不好過。「去洗澡。」難得主動的替威廉翻出浴衣和毛巾,泰瑞爾出聲催促著。
坐在一邊的威廉就像是個壞了的娃娃,那雙眼有些失去焦距,這模樣看得泰瑞爾很窩火,他伸手捧著威廉的臉頰接著欺身壓上,薄唇緊貼著威廉的耳朵喃喃著話語,溫熱的氣息搔刮著似乎讓威廉回了魂,推開泰瑞爾紅著耳根進了浴室。
果然只有為了黑太子守身這種事那傢伙才在意嗎?總覺得自己的脾氣越來越不受控制了,已經接近盛怒了吧,瞥見自己的手上,泰瑞爾勾起了惡質的笑,決定再惡作劇一回。
「你連衣服都沒拿呢,庫魯托少佐。」敲了敲門,泰瑞爾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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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的眉一天皺的比一天緊,確切要說什麼時候開始的,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。泰瑞爾陰晴不定的狀況越來越嚴重,偶爾沒事還會拿著禮物追著自己跑,第一次的時候他是皺著眉收下的,然後那東西就在自己手上炸開了,他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。
「在我說可以之前,請絕對不要壞掉啊。」有那麼一瞬,在威廉的眼瞳裡邊,笑的戲謔的泰瑞爾和黑太子的影像重疊了,睨了眼沒入自己胸口的銀刃,威廉擁有的是不死的力量,並非不會感受痛苦,他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湧出的汩汩殷紅。
幾近於虐待的實驗。
泰瑞爾將威廉放下,細心的處理威廉身上每一處的傷口,滿不在意的眼神好似這些傷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,注意到威廉的視線,泰瑞爾起身從身後用繃帶綑住了那雙眼,毫不怪罪只是不明所以的眼神,那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折磨。
「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」但泰瑞爾是如此的企盼他能留下,於是下手越來越沒分寸了,也許真的有天,威廉被傷的再也動不了了,也許那樣就能留下他。在脫離那些數據之後,一種詭譎的痛總是幾乎要將泰瑞爾吞噬,當他親手替威廉包紮時會有所緩解,也因此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收拾自己留下的爛攤子。
「泰瑞爾,這樣我看不見。」收回了原本幾乎要貼上威廉臉頰的手,泰瑞爾改變心意了。「怎麼不讓你的太子殿下替你解?」刻薄的嘲諷,泰瑞爾不懂那人好在哪,好的讓威廉即使交出心臟也在所不惜。
泰瑞爾不曾看見,那個在實驗過程中將自己完全交付給他的威廉,並不只心臟,他將整個人奉上。威廉並不答,也沒繼續試著去解下遮擋視線的繃帶,只是摸索著離開實驗室,有幾次甚至差點摔倒在地,泰瑞爾鐵了心,決定不再看他,那種詭譎的痛變本加厲的襲來。
威廉出了實驗室之後門自動闔上了,整個空間像是被真空了一般的讓人難受,泰瑞爾掙扎著蜷縮在座椅上,被打翻了的飲料將桌上的資料染成一片深褐色,就像玷污了威廉衣服的鮮血,揮之不去的夢魘縈繞著。
強迫自己做了幾次的深呼吸,泰瑞爾動手收拾起一片狼藉的桌面,心疼著損毀的資料,卻又像是鬆了口氣一般,好像抹去這些紀錄自己就不曾那般殘忍地對待威廉。在那之後他將自己埋首於機器的檢查與數據的分析,近乎癲狂的強迫自己不能停止忙碌,哪怕目前為止所有的器械的每個細節他閉著眼都能說出,數據也完美的吻合自己的預想,他仍是無法將自己從中抽身。
他不記得過了幾個夜晚,威廉始終不曾如以往那般前來提醒他休息,他連個鬼影也沒看到,卻仍是記得,威廉的血濺了自己滿手的溫度,還有那雙不帶苛責的殘忍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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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泰瑞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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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第一次見到泰瑞爾,或者說是第一次的擦肩而過,是在那間亂中有序的房間門口,原先的招呼在泰瑞爾邊咕噥著邊攪拌咖啡直接越過他時,硬生生的被吞了回去。在繞過滿地的實驗器材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零件之後,威廉只來得及將行李放下,房外便傳來了大小姐的催促,於是他提著武器就離開了。
至於他和這不甚友善的室友第一次交談,摁,或者是說他單方面意識到的第一次吧。露緹亞攔下路過廚房的威廉,託他將剛沖好的咖啡送到實驗室,「終於來了,真慢欸。」接著實驗室的門毫不客氣的往威廉臉上砸。
……。
於是秉持著你不仁那麼我也不義的想法,威廉將泰瑞列入了拒絕往來戶。
只可惜世事不盡如人意,初來星幽界的威廉並不能夠完全掌控原先擁有的力量,某次格外笨拙的戰鬥引來了泰瑞爾的嗤笑,因為自己的關係,導致隊伍一次又一次的戰敗,人偶卻不曾發怒或氣餒,那雙眼燃著熾熱的期待。
他不想辜負,也為這自己不受控制的能力困擾,於是在大小姐的暗示下他向泰瑞爾求助。「太好了,那就請你來當這孩子的實驗對象吧。」泰瑞爾的眼睛亮了下之後拽著威廉的手就要回實驗室,威廉轉述了大小姐的命令,不過泰瑞爾似乎興奮的聽不進任何話語。
在那之後只要非出隊期間,威廉便負責起了泰瑞爾的起居,從整理房間到每日的送餐,還有晚上到實驗室把泰瑞爾領回寢室,畢竟大小姐說有求於人就得有所回報。雖然無論提早多久去叫人,總會被按進實驗室裡面留下數據之後才被放行。
久而久之,也就習慣泰瑞爾的無禮了。
老實說,威廉是很羨慕泰瑞爾的,能執著所愛並投注所有熱情,撇開那份優秀的天賦不談,他就像個單純的孩子。他很好奇,當泰瑞爾盯著自己戰鬥的時候那顆複雜的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,於是威廉也在不知不覺間養成了觀察的習慣。
也在不知不覺間,習慣了視線在泰瑞爾身上流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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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是在出隊完好不容易有假可放的雨夜。
威廉獨自一人拖著疲憊的身軀穿過二樓的走廊,未完全闔上的門縫裡透著光。「你這樣會感冒。」艾伯抓了毛巾就往艾依還在滴水的頭上蓋,「那艾伯幫我擦嘛。」艾依笑著就往艾伯蹭過去。
要是泰瑞爾也會擔心他就好了,威廉帶著這樣的想法往三樓的房間走去。接著威廉晃了晃腦袋,也許他真的病了,竟然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,要不找泰瑞爾檢查一下?推開房門,只見泰瑞爾正用著下一秒就會從椅子上摔下來的姿勢睡得香甜,威廉嘆了口氣後揀了條毯子替泰瑞爾蓋上。
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濕熱的吐息噴上威廉的耳朵,他顫了下之後立刻退開了身體,微光下泰瑞爾的睫毛顫了顫後睜開眼,嘴角擒著一抹玩味的笑,明明該是剛睡醒的恍惚眼眸卻閃著狡黠的光芒。
「你這是在害羞嗎?」調整了下姿勢後泰瑞爾拋出了問句。「才沒有。」威廉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的立刻否定了,泰瑞爾倒是興致勃勃的站起身,伸出手捧著威廉的臉頰,指腹隔著手套摩娑著,「都臉紅了啊。」威廉有些匆忙的推開泰瑞爾之後進了浴室鎖上門。
到了洗手檯前,威廉對著鏡子仔細的審視著自己的臉,是蒼白無血色的,又被泰瑞爾擺了一道。
的確,明明才剛脫離不死的狀態,怎麼可能還有多餘的血足夠讓自己臉紅。不過……不知不覺地,威廉將手貼上鏡面,學著泰瑞爾的動作,掌心溫柔的撫著自己的臉頰,方才突兀的溫熱仍蒸騰著,感覺有些暈眩呢,大概是貧血的狀況還沒改善吧。
做了簡單的沖洗之後,威廉將毛巾披在頭上就出了浴室,躺在床上的泰瑞爾感覺已經睡著一段時間了。真是,都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啊。關上了浴室的燈之後,威廉無聲地將浴室的門帶上,坐在床沿的樣子看起來有著幾分的沮喪。
明知道是不切實際的妄想,卻還是有所期待,自己果真是病了吧?
威廉躺了一會,不久後恍恍惚惚的,似乎做了個夢,感覺到身後床沉了下,一股輕巧而溫柔的力道隔著毛巾覆上了自己的頭,若有似無的熱度也貼在背後,暖和而讓人安心,接著就意識就完全的沉入黑暗之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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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泰瑞爾格外的反常,連帶的實驗的過程也讓人不習慣,雖然不至於到不舒服的程度。只是面對泰瑞爾連珠砲似的問句,威廉有些無法招架,一開始的問題倒還好,稍微思考一下還能答得出來,舉凡慣用戰略、不死狀態能維持多久之類。
不過問題越來越無關乎開發自己的戰鬥能力這方面。
「早餐吃了些什麼?」威廉鄙夷的睨了泰瑞爾一眼,「你不是也吃了嗎。」泰瑞爾恍然大悟似的又輸入了一些字眼,「沒出隊的時候喜歡做什麼?」思考片刻,泰瑞爾又拋出了新的問句,「目前還沒有沒出隊又有空閒時間過。」這是實話,他的人生幾乎都浪費在照顧泰瑞爾的起居跟配合泰瑞爾的實驗上了。
「平均多久解放一次?」泰瑞爾的眼神離開了螢幕,對上威廉的臉,威廉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做為回應。「泰瑞爾,我不是馬庫斯。」他鄭重的懷疑其實今天是安排給馬庫斯的,這些問題只是要測試他的迴路運做得如何。
「嘖,我是問你平均多久自慰一次?」泰瑞爾的指尖敲著鍵盤,無言的表明他沒有耐心讓威廉繼續磨蹭,「這跟你沒有關係吧!」威廉像隻炸了毛的貓,回應時拔高了分貝,剛想起身離開又被泰瑞爾給按回椅子上。
「不配合點的話我會很困擾的啊。」泰瑞爾在威廉的身後壓著他的肩膀,理直氣壯的吐出惡質的宣言,在威廉打消了站起來的意圖之後,泰瑞爾騰出一隻手抬起威廉的下顎,強迫他仰視自己。
威廉皺著眉動了動唇,泰瑞爾噗哧了一聲之後笑得有些不能自己,趁著這空檔威廉紅著臉狼狽的逃出了實驗室。
也沒刻意想著要去哪,走著就到了大廳。「嗨,威廉你臉色不太好啊,怎麼了嗎?」看起來是剛跑完步的里斯挽著馬庫斯走了進來,不知道是今天天氣很好還是怎麼,明明是無光的所在威廉總覺得他們帶進來的陽光有點刺眼。
搖了搖頭算是回應里斯的關心,「…。」馬庫斯拍了下他的肩膀之後就跟里斯雙雙離去。威廉嘆了口氣,臉頰上灼熱的感覺仍未退去,有些頹喪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頭,脫下了手套,將手背貼上了臉頰,平時偏低的體溫總算是在這時派上用場。
「威廉,大小姐要出隊囉,麻煩你去找泰瑞爾過來好嗎?這次是我們三個。」威廉幾乎是帶著絕望的眼神看著十足客氣的露緹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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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泰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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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破僵局的應該是那場雪吧,在忘了究竟是哪一次的遠征,當泰瑞爾張開了屏障擋在威廉身前,突破了障礙的攻擊直接衝擊到了泰瑞爾的內臟,他瞠大的雙眼無聲的謾罵著這般痛楚,溫熱的腥紅逕自嘴裡給噴了出來,一地雪白綻放著鮮豔的紅花。
原本打算使用不死的威廉仍是將手覆在胸前,雙眼瞪的大大的就這麼盯著泰瑞爾,明明還沒把心臟掏出來的,胸口卻有著不相上下的痛楚。明明只是一瞬,卻不曉得是誰開了如此惡劣的玩笑,將原本的一刻延長了百倍千倍,殘忍的逼迫威廉將這一切深刻而清晰的烙入腦海。
接著泰瑞爾因著重力的影響倒下了,威廉動作僵硬的好不容易扶住了泰瑞爾,才終於沒讓他摔到地上。他仍是笑著的,玩世不恭而自我的笑著,從最初到最後,威廉只覺得四周氤氳了起來,空氣也不這麼冷了,整張臉是燙的。
人偶睨了眼泰瑞爾之後越過兩人到了前方,一揚手就讓康拉德往前接手了殘局。
「如果我消失了……」燙人的淚墜下,泰瑞爾於是禁聲不再說下去,看起來有些吃力的抬手,一如之前捉弄威廉那般,摩娑著那蒼白的臉頰,一下又一下的,那觸感卻越來越輕,輕的越來越不真切了。
「不會,不會讓你消失。」威廉一面抓著泰瑞爾的手阻止那僅剩的溫度離開自己的臉頰,一面把臉埋進泰瑞爾的肩窩,他不想再看見那張笑臉,淌著血的笑,也不想讓泰瑞爾看見他這種表情,悲哀而無助的。
泰瑞爾一手貼著威廉的臉蛋,另一手則為自己注射了剛才從人偶手上接過的藥品。
『好好把握啊。』那人偶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嘴型是這麼樣說的,接著晃了下寬大的斗篷的袖子,將急救品交到了泰瑞爾垂著的手上。被人算計的感覺很不好,不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,至少還窩在自己懷裡的威廉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。
感覺頸側越來越濕潤了,泰瑞爾開口喊了聲:「威廉。」,接著使了點力,捧起那張臉,細細凝視著那紅了的眼眶還有緊皺的眉,可愛又可憐的,不過還不夠啊,泰瑞爾要這個人的所有表情這個人的一切都是他的,他一個人的。
「交往吧!」泰瑞爾扔開空了的急救品,空下來的手按住了威廉的後腦逕自吻上。
注意到人偶和康拉德的視線後,威廉雖然紅著臉推開了卻也沒再拒絕泰瑞爾的親近,就這麼被拉著手並肩走著。康拉德只覺得有必要跟人偶申請補助買些墨鏡之類的裝備,不然多接受幾刺這種震撼的畫面他大概再也骰不死誰了,摁、當然大小姐帶了庫恩回宅邸之後又是後話了。
之後大小姐放了消息回宅邸,說是遠征勝利要大肆慶祝,不過真相嘛,誰知道呢。